2014瑞士巴塞尔：“艺术顾问”渐趋规模化

　　第45届瑞士巴塞尔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而一种特殊职业的走俏却在巴塞尔的现场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艺术顾问。Arianne Levene，就是巴塞尔艺博会展厅里数百位艺术顾问中的一位。

　　很久以来，艺术商人们纷纷抱怨艺术顾问群体的数量疯涨，由于他们为藏家担任艺术品投资顾问，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这群“中间人”阻碍了画廊主与卖家之间的直接关系。如今，艺术顾问们自己也开始有些牢骚，或许是抱怨人们对他们的工作理解的太过浅显了。伦敦艺术顾问Emily Tsingou就表示：“很多年轻女孩仅仅用一些gmail邮箱账户就能抹黑艺术顾问的名声。”

　　为艺术顾问正名：帮助藏家提升艺术品味

　　通常情况下，艺术顾问更多的是向藏家推荐他们适合买的艺术品，以及指导藏家如何管理这些藏品，而不是替藏家估值、出售藏品。Tsingou更喜欢用“建筑师”来比喻自己的职业，并表示，艺术顾问应该避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客户。“我们是在帮助他人提升艺术审美品味”，她说道。

　　事实上，艺术顾问并不是一个新兴职业。在英国著名专栏作家乔治娜·亚当撰写的关于艺术市场的书籍当中指出，艺术顾问的历史可以追溯至17世纪，当时画家Diego Velázquez曾为西班牙腓力四世购买了多件艺术品。很明显，在过去几十年时间里，艺术顾问的数量随着艺术市场的发展迅速膨胀起来。

　　如今，重量级的艺术顾问都是在艺术圈摸爬滚打很多年，并有着丰富艺术圈从业背景的老手。他们与富豪们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而且大部分都在美国，在那里，这项具备中介作用的角色形成了一种长期的优势。对大部分艺术顾问而言，他们的基础业务来自于长期服务一到两个最主要的艺术品买主。在“艺术参谋”群体中不乏很多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例如，艾伦•舒瓦兹曼(他的长期客户包括达拉斯大慈善家、收藏家霍华德•雅科夫斯基)、Thea Westreich(在她的客户中包括风投资本家Richard Kramlich)以及为桑迪·海勒(客户包括史蒂文·科恩和罗曼·阿布拉莫维奇)。

　　艺术顾问渐趋规模化 艺术商人危机感丛生

　　今年三月，随着佳士得战后当代艺术部前主席艾米•卡佩拉佐离职并自立门户，艺术顾问在艺术市场领域的地位更加受到关注。2月份，卡佩拉佐离开佳士得，并与阿兰•施瓦茨曼合作创办“Art Agency，Partners”，该机构旨在为收藏家和基金会提供关于艺术的各方面建议，包括艺术品买售、长期发展策略等。

　　事实上，有些藏家需求可以理解为“艺术品买家”，他们通常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却没有特别多的时间去学习、理解艺术，也没有时间去了解并不透明化的艺术品市场。艾伦•舒瓦兹曼认为，他的角色更像是一种接连沟壑的桥梁。

　　如今，很多艺术参谋其实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所以当客户想要知道他们准备买的东西是否是正确投资，或者至少是能够升值的时候，艺术顾问们往往都能够感同身受。文章最开始提到的艺术顾问Arianne Levene就说道：“‘明天我能把它卖掉吗?’客户提出这种问题并不是偶然现象，但他们会有这种被利用的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艺术顾问们所服务的客户认为，顾问这种职业的存在，其实是一种帮助他们接近艺术的捷径，不然就会埋没不少作品。伦敦投资银行业者Mervyn Metcalf说：“我发现，如果有人能从专业角度先行接触到新艺术家、新作品，并通过他进行私下交易是非常有帮助的，不然，我肯定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些东西。”

　　顾问的服务范围使得他们的群体数量与日俱增——从单打独斗逐渐变成如今的全面化产业模式，而他们的专业度又是普通人难以达到的。如今，他们的服务范围包括：组织策划展览(商业和非商业性质的)、为博物馆和慈善机构提供顾问咨询服务；有些顾问专门与私人藏家合作，而有些顾问则会与企业或其他机构进行艺术投资方面的合作；还有其他与艺术相关的所有事情，都会为客户提供有针对性的建议。在卡佩拉佐与阿兰•施瓦茨曼合作创办的“Art Agency，Partners”官网上甚至还写明：在可选择性的情况下，也会“为艺术家提供战略性的建议，旨在帮助他们达成自己的职业目标”，这多少令本周在巴塞尔现场的艺术商人们脊背一阵发凉。

　　艺术商人群体质疑艺术顾问资格

　　通常来说，顾问收取费用的方式是要么从达成的交易中抽取提成(大概在购买价的10%左右)，要么就是收取固定佣金。作为艺术顾问的Tsingou表示，后者意味着不会因为“市场刺激”而交易艺术品，反倒能够使她专心在客户的需求上面。来自香港的朱沛宗(Jehan Chu)表示，他的工作经历当中，大部分是将亚洲买家引入市场，以此帮他们提供一种“收藏观念”，并希望他们能够独立选择购买艺术品。他说道：“他们越是对自己购藏艺术品的能力感到自信，我就越能够从工作当中获得成就感。”

　　由于朱沛宗此前有在纽约和香港苏富比供职的经历，而且已经为自己的顾问生意打下了非常好的声誉基础，这令很多在瑞士巴塞尔现场的艺术商人们都对其他中介商性质的做法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和挫败感，尤其是亚洲领域内的。Thaddaeus Ropac画廊老板表示：“我们没有任何办法接近中国大陆;在那里，很多事情都是通过艺术顾问们解决的。但是我们始终知道，那些艺术品最终会流向哪里。”Thaddaeus Ropac还认为，在整个交易环节中附加的这个部分并不总是对终端买家有益的。“别看这里有很多人手里拿着名片夹，声称自己是艺术顾问，但可能他们对这个行业知之甚少。”

　　Van de Weghe Fine Art也是此次参加瑞士巴塞尔的画廊之一，其老板Christophe Van de Weghe认为，这种问题并不局限于亚洲。“很多艺术顾问是糟糕透顶的。如果买家付你报酬，那么你最好配得上那些钱。尤其是年轻又前卫的艺术作品，99%的艺术家都会在20年内消失不见。”Weghe的生意主要在二级市场中做高端现当代艺术，而这部分领域往往是新兴的艺术顾问们鲜有涉足的。“如果我要卖一件500万美元的艺术品，那么我肯定希望能够与买家建立长期关系。”

　　Tsingou还称“能够发现一位好顾问，真的非常难”，因为这个行业并没有正式的资格证，因此一份推荐信往往替代了它的作用，“毕竟你不可能就那样两手空空的在互联网上找客户。”同为巴塞尔现场的艺术顾问Arianne Levene说道：“如果你有艺术史专业的学位，那可能是很好的敲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