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鲁的路况大多不好,以坑坑洼洼的土路为主,赶上雨季,满地泥坑。大巴的座椅没有扶手,没有安全带,每每被颠得整个人快飞起来。当地司机和乘客却视若无睹,司机只顾狂飙从不减速,乘客自顾自地聊天或睡觉。
大巴上,只有一位秘鲁人会说英语。她叫朱莉,是一名医务工作者,原本在秘鲁首都利马工作,7年前来到普诺,再也没离开。简单生活、淳朴民风和原生态文化,是她对这座城市的概括。她向我们保证:“你们一定会爱上这里的。”
安第斯山纵贯南北,将秘鲁划分成了三个地理区域:西部沿海狭长的平原、东北部气候湿润的亚马逊森林和南部海拔仅次于青藏高原的阿尔蒂普拉诺高原。普诺就位于阿尔蒂普拉诺高原之上。
普诺市依山而建,密密麻麻的房屋聚集在较平坦的山谷间。市中心是一个20米见方的中央广场,这是普诺市举办年度大型活动的场所,也是游客聚集之地。笔直的道路向广场四周延伸,从高档餐厅、繁华的市场、干净的宾馆到外围简陋原始的民居。
普诺农贸市场面积比中央广场还大。秘鲁传统服饰和艺术品以色彩鲜明闻名,无论商贩身上的传统服饰、售卖的羊驼毛披肩和针织制品,还是作为纪念品的玩偶和摆设,都有着独特的花纹和鲜艳的色彩。
以色彩取胜的还有水果蔬菜区。驻足一个水果摊,满满的全是热带水果,从地面直至一人多高,竟有一半从未见过。老板是位中年女子,坐在水果摊后面,只有起身才能露出头。语言不通,只能冲我们微笑表示欢迎。我将没见过的水果一一搜罗到塑料袋中,从兜里抓出一把硬币,任由她拿。
秘鲁的餐饮可以用简单粗暴概括。比人脸大几倍的面包、一只手只能抓下十来粒的爆米花、高挂的猪头和羊头……但就那一碗只加入少许调味料的荷包蛋肉丝汤面让我找到了妈妈的味道。正如普诺给人的感觉一样,简单质朴却幸福满满。
普诺被称为秘鲁与南美的民俗之都。作为印加文化的发祥地,普诺每年都会举办“民俗节”,以纪念印加帝国的创建者曼科·卡帕克。节日期间,广场被装饰得十分古朴,人们也都身着古代印加服饰。置身其中,仿佛穿越回印加时期。
印加帝国主要信仰太阳神因蒂。传说太阳神将一对儿女送到普诺旁边的的的喀喀湖中的的的喀喀岛上,曼科·卡帕克便是太阳神的后裔。从此,这座小岛被印加人视为圣地。曼科·卡帕克在岛上修建了富丽堂皇的太阳神庙,每年供奉大量的金银珠宝以感谢太阳神的恩赐。神庙的建造技巧令人赞叹,重达数吨的一块块大石头严丝合缝,连匕首都无法插入。这座太阳神庙成为印加文化的代表建筑之一,也赋予了的的喀喀湖圣湖神秘的色彩。
海拔3860米的的的喀喀湖上留存着一个奇观,那就是乌鲁族人的漂浮岛。作为少数族裔的乌鲁族人曾经受印加人侵略,于是在的的喀喀湖中建造了与世隔绝、便于移动的漂浮岛,并至今居住在岛上。
漂浮岛距普诺港有半小时左右的船程。从普诺港出发,乘游船漂荡在的的喀喀湖上。这是南美洲最大的淡水湖,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可以通行大船的高原湖,被秘鲁人称作“母亲湖”。湖面碧蓝,有一种令人生畏的深邃感,仿佛是神灵在向世人昭示着什么。向导是土生土长的普诺人,英文流利,对的的喀喀湖的故事一路如数家珍。
乌鲁族人身着鲜艳的传统服饰,早早地站在岛边等候着,用悠远、宏亮的歌声把我们迎下船。一个三四岁的乌鲁族小朋友更是热情,急切地伸出小手与我们相握,生怕自己被人忽略。
这座漂浮岛仅有6户人家,20多个居民。虽然称为漂浮岛,走在上面并没有漂荡的感觉。的的喀喀湖常年风平浪静,令乌鲁族人感恩。
我们走进了其中一家。茅草屋仅有一个入口,门梁低矮,需要弯下身子才能进入。茅屋内只有一张及膝高的茅草铺,墙壁上挂着家人的照片,再没有其他装饰。主人并不太会说英语,只能指指点点带我们参观,向我们展示手工制作的艺术品。两岁的小男孩流着鼻涕趴在地上玩耍,见到我们羞涩地笑着,憨态可掬。这种纯真的笑容,我们在每位乌鲁族人脸上都曾见到。
的的喀喀湖至今依然完好地保存着40多个漂浮岛,面积在60-100平方米之间。曾经随湖水漂流的漂浮岛如今通过锚固定在湖床上,并通过结实的绳索相互连接。由于河水的侵蚀,连接岛屿的绳索每三年都需要更换一次。
漂浮岛的制作是乌鲁族人独有的工艺。每年雨季,他们将芦苇草根部的土壤切割成一米见方的立方体,再将多个立方体连接成长方形的平台,纵横交错地铺上水草叶子,再用水草搭建房屋。向导介绍,制作漂浮岛必须在雨季,若是旱季切割芦苇草根部,土壤就不能漂浮起来。
芦苇草是乌鲁族人赖以生存的植物。除了建造岛屿、茅草屋、船只,它还是乌鲁族人的主要食物之一,且有清洁牙齿、解暑降温等药用价值。
乌鲁族人的生活是忙碌而艰辛的。芦苇草在湖水的浸泡下很容易发霉腐烂,每年都需要花大量时间重修漂浮岛,在岛上铺盖新鲜的芦苇叶。船只的底部半年左右需要更新一次。随着社会的进步,乌鲁族人学会了使用电动船只,旅游业也增加了其收入,但他们依然选择在岛上居住,因为这是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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