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炳培 (Stanley Wong)1960年生,艺名又一山人,香港出生,原籍广东。香港著名设计师,摄影师及艺术家,广告导演,以一系列红白蓝尼龙帆布艺术作品著名。
黄炳培:您的作品在我看来不仅很特别,而且对于整个行业,在视觉沟通这个领域有特殊影响,它给设计者提出很多生活应该是什么,设计师应该做什么的问题,您怎么看?
大卫•特塔科夫(以下简称大卫):我愿意用人道主义一词来形容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与外面作品的区别在于它针对的是本土问题,我不相信全球化,不为全球化做事,我只相信小议题,它其实并不是真的那么小,只不过针对的是我身边的事物,我生活的地方是个充满问题的地方,他已经有超过60年的冲突史,独立战争是1948年爆发的,到现在已经63年了,我正为此而工作,充满了斗争,这是我谈论的问题,也是作品的最主要内容。至少这些作品给人们带来思考,给世界带来影响,甚至是美,不过这是专门为以色列观众准备的,他们能更容易的理解这些作品,因为他们都是犹太背景,我关注的是以色列和它的斗争冲突问题。
黄炳培:您可以看到我的作品,里面的文字都是汉字,也是关于本土问题。
大卫:我能明白你的作品表达的感受,我能理解作品里的热情,不需要理解里面的文字,那种热情自然而然就散发出来了。
黄炳培:这也是我欣赏您作品的感受,我尝试谷歌想找到更多不同角度的评价,里面有一个词非常让我感兴趣,是关于您如何被评价的,或者是您的一个标志“本土设计师”?
大卫:我的确是个本土设计师,我喜欢这样被描述。我不想成为别的什么,一个国际化的,讨论整个世界悲伤的设计师之类的。这并不适合我,我只想讨论身边的问题。
黄炳培:不,它们是很大的问题,只是他们与您关系密切,尽管从一个外人的眼光来看,比如我,不是生于您的国家,不能阅读您的文字,但我仍可以明白作品背后的逻辑,是为一群有着同样遭遇的人而奋斗,会被做这些事的过程所感染,受到启迪。
大卫:区别在于我不为任何人工作,我所从事的工作就是我直接解除的那些东西,我是我自己的顾客,这就让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因为我不为任何国际组织或机构工作,就是你在作品中看到的那些,不是设计产品,我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它,我的作品,是我个人的表达方式,我一个理解我环境的方法。
黄炳培:我还看到一个对您海报主题很有意思的描述,它被描述为“一系列有政治挑衅意味的自我创作”。
大卫:我同意,我的作品的确很具有挑衅意味,就像我在一个采访里说的,有些作品会伤害一些人的感受,但它主要伤害的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引发人们的思考,然后他们自己开始觉悟,我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状态,我不相信作品有改变状态的能力,你要改变别人的态度,你需要大的预算,先到处传播自己激烈的抱怨,而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一个住在自己星球上的小设计师而已,那是我的作品。
黄炳培:我认为这跟您内心相信这世界的真理有关,我能感觉到,您为心中的真理而努力,不过真理有风险,您是如何看到他们的?
大卫:很高兴我能说想说的任何东西,即便人们不喜欢。
黄炳培:有一句话很吸引我,这是一句非常美丽的话,“意识的自由不是权力而是责任”,您觉得呢?
大卫:是的,它是责任,实践它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这是我30岁的时候写的,我发现了它并把它作为我的座右铭。我相信我的职责就是一个沟通者,用我得到的消息与我从属的社会沟通。
黄炳培:这是一种责任。
大卫:它不是一件我不能不做的事,而是一件我有职责去做的事,是我自己决定一定要做的事。我是一个背负使命感的人,我为我的信仰而努力,我知道为什么我的一些学生,他们创作一些个人作品,他们针对国际双年展之类的东西创作,他们使用英文,这样更容易理解,我讨厌那些双年展海报,我相信我的海报是为我生存的社会而存在。责任让我发现身边发生了什么,我有义务对他们进行反映,我知道我无法改变现实,但他们可以改变人们的意识形态。
黄炳培:我常常做这样的类比,尽管我不太愿意做这样的类比,就像约翰•列侬唱着《想象》,但并不意味着它一夜之间就能停止战争。
大卫:在越南期间,他与小野洋子一起入眠并说:“和平会在你起床的之前到来”,他所想的是对的,他正在努力做一些唤醒人民意识的东西,唤醒认知很重要,他让人们意识到我们周围正在发生什么。
黄炳培:所以你被称之为“希望的投影”,在您演讲的时候有无数的粉丝,有什么想和年轻人说的,关于成为一个设计师,一个视觉沟通者。
大卫:我会告诉他们要记住,他们不止是为了某个项目租着工作,更重要的是要表达他们自己,对那些困扰的事物有所感觉,借助任何可以表达自己的媒体,创作出一套属于自己的语言,找到自己要讨论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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